楚香帅的苏蓉蓉

情之所契,如铃合欢。
幸而有你,此生不换。

【风逍遥】但愿长醉不复醒

你像风来了又走,我的心满了又空。
你轻声说着,抬手抚过他眉目,也就只有他醉着时你才能真真切切抓住他。
  可是事实上谁又能抓得住一阵风呢?
  你叹了口气,顺了顺他肩头黑羽,轻飘飘的宛若无物,大概也只有这般重量,才能使他身轻如燕,来去无踪。
  所以,你又怎会忍心将那份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意强加给他,那太沉重,会绊住他。比起这你更想看他逍遥自在的洒脱模样——
  衣袍翻飞,刀锋凌厉,自啸成一股神龙之气,卷一地枯黄落叶,纷纷扬扬,你从此间窥得他棱角分明的脸,觉得天地无声,时间都缓慢到静止。
  疏狂萧索,虚影惊鸿。你喜欢的小碎刀步,踏一路寂静快不眨眼,那沾了月光的刀便已经吻上你脖颈,你的梦,碎在他半醉半醒间,融进那坛风月无边。
  有时候他靠在城头,抱着酒坛喝到醉眼朦胧,说着叫人分辩不真切的只言片语,巡逻的卫兵只当他是喝到醉的胡言乱语,摇着头笑笑继续巡逻。
  其实,你知道他比谁都清醒。
  你也知道,他比谁都寂寞。
  那些刀剑快意,气贯长虹的年少热血,早已随时间慢慢平息冷却,以一种安静的方式蛰伏在他体内,或许某日,它们还会再次沸腾,如快速在空中划过的耀眼流星。
   所以,他开始怀念那些刀光剑影的日子,苗疆动乱、伏羲深渊之变、每一天都有看不到明日的危机感,所以他拼了命的去活,去从魔军手里争一分一秒,救一人一命。他每一战都抱了必死的决心,江湖来去,无尽归期,他活过地门之乱,活过元邪皇之劫。
  华凤谷里,鬼门关前。你是看着他生生陷入危机,不是没有逼命之刻,但他运气好,仍然熬过。
  此后,他变了很多。
  不去偷酒了,改为光明正大的取。
  不做兵长了,擢升为铁军卫军长。你犹记得他那种满脸难以形容的表情,是如何极不情愿的接受任命。
  你忍不住被他逗笑,想摇摇他的衣袖,拍拍他的肩安慰他。
  到底,也只是他的衣袖摇摆了几下而已。
  谁又能捉的得住一阵风呢?
  同样的,你也捉不住风中的刀。
  有案办案,无事清闲。
  他提了两坛风月无边,小扣柴扉,迎他的仍然是沉甸甸的宛若山岳之人。秋日静谧,阳光柔和,懒懒地照在屋里屋外,秋丛绕舍更镀一层金黄。
  “干杯!”他举着酒坛大声的说着,似是倾泻沉积了许久的苦闷。
  “老大仔,要不然你还是回军营吧~”他瞅了一眼案几上厚厚的一摞兵书,凑过去打商量。
  “风逍遥,你又胡闹!”对面的人头也不抬,将酒坛重重地搁在桌上,他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老大仔,开玩笑,开玩笑~”
  铁啸裘衣又岂会不了解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多年的年轻人,策马江湖一向洒脱自在的贯,是他强留了他,这么多规矩的军营难为他一呆就是那么多年。
   所以他的态度不由得又软下来:“你就放手去做,不管何事,还有我。”
  “老大仔,你真够意思~干杯!”你看着他肆意洒脱的笑,犹如当年,偷酒时那般欢喜。
  如果可以,他还是乐意当个偷酒的小毛贼。 
  睡在风里,活在风里。
  一坛风月无边下去,他便能长醉风中,大梦不醒。
  你吹落灯花,为他盖一袭晚霞织就的纱。
  时光静好,岁月长流。你看着他逍遥了一辈子。
  旧时,你想做他腰间的短刀,想做他壶中烈酒,想做他肩头黑羽,你想随他看花,望月,吹雪,你想陪他一世潇洒,意气风发。
  而今,你只想做蜷缩在他脚边的猫,同他围着火炉,温着烈酒。听满头白发、眉目间仍然俊朗的他絮絮叨叨讲那些风中往事,从十六岁到六十岁,你陪他一程一程数过,把时光的珠子一颗颗拾起,连珠成串,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连成这些珍贵记忆的,原是你对他算不上爱的执着。
你将半开的窗子关好,把碳火添得更旺些,将酒壶灌满风月无边。把那些珠串堆叠在他身边,依偎着他,做长醉不醒的梦。
  雪落无声,一夜寂寥。
  你原是他,抓不住的那阵风。

后记:
昨天说好的给道友的逍遥哥哥的文。
但她只能是阵风。
风逍遥和铁啸裘衣简直是捆绑销售。
有风定然有老大仔。
他依然是那个躲在老大哥身后偷酒的小毛贼。
抽象的配角。
无论如何,逐风的人,会逍遥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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