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帅的苏蓉蓉

情之所契,如铃合欢。
幸而有你,此生不换。

【温蝶】蝴蝶效应

    她不过是在深浅如梦的悠悠岁月里扇动了几下翅膀,却在他那寂寞无澜的生命长河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题记

【闲云斋】
    也不过是个简单的小屋,或许是在这高耸的神蛊峰上要搭建精美的宅院太过刁难人,也或许是这样的素简与周围的自然环境更相配。总之,她初来的第一印象便是:简单到极致了。室内一张木桌,上面一套天青色茶具,三两把竹凳,一张躺椅,一个堆砌着满满的书籍的书架。简易的竹帘隔开了勉强算是卧室的另一个空间,也仅仅只有一张木床,一个衣柜。
    若是一个人住倒也无甚烦恼,游刃有余,可是现在……温皇低头看了看手里牵着的小人儿,偏偏是个姑娘,从未照顾过人的他有些头疼,以后的日子还真真是个挑战。但是,他也总是在挑战一些自己不擅长的事,又出乎意料地做得不错,那么这次,相信也不是问题,他这样自我安慰着,嘴角微扬了一个弧度。
    “你今夜就在里面休息吧”他用羽扇指了指帘后的木床,声音清冷,如命令一般。
    凤蝶站在那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在他转身的时候拽住了他的衣角。
    “那先生你呢?”
    温皇挑眉,倒是个心思细致的娃儿。
    “吾在外间的躺椅上。”
    不离开啊,凤蝶心内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着实是害怕被他丢弃的,尤其是这种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
    此时的温皇还是个勤快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在木屋两边分别又僻出了两间小屋,一间给凤蝶,一间为药庐,还加了半封闭式的回廊,当然也是笔直的那种,连接起了三个房间。应凤蝶的请求,他们一起给小院圈了篱笆,尽管此时的凤蝶还不如个篱笆高,但是端茶送水,捶背揉肩也令他略感欣慰。
    青山、日暮、避世、无争,他是真打算过一回简单安稳的日子。他歪在树荫下的躺椅上看着在一旁刨土浇花的凤蝶,又看了看眼前的木屋,嗯、像点儿样了,总归不负闲云之名。
    “凤蝶啊……茶没了”

【药与糖】
    有草木香气,味道却是苦的,这便是药了。
    她早知道的,自己体内有个毒物,每个毒发的日夜她哭,她怕。
    可是温皇告诉她,哭和怕无济于事,越哭越怕,体内的毒物就会越长越快,以她的眼泪为食,以她的恐惧为补,到最后活活把她吞没,连骨血都不剩。她是见识过的,在巫教,她那个家族里。
    “嗝……呜……”她不敢哭了,生生压抑着恐惧,她想活着,她觉得只要她听他的话就不会被毒物吃掉,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是将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哇靠……心机温仔,你是在乱讲什么!”狼主从院子里走进来,隔了老远便听到这番吓唬小孩子的恐怖故事。
    “义父……”凤蝶放开温皇的衣角,重新窝回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抽泣哽咽着。
    “不要听他瞎编排,义父会医好你的。”狼主摸了摸凤蝶的头,柔声道。
  “看,义父给你带什么来了……”
   “呀~桂花蜜……”
    温皇不以为然,但说起照顾孩子他还真是不如狼主。突然袭来一种挫败感,他决定不再看这幅父慈女孝的画面,踱步来到外间廊下。院子里的她移栽来的山野雏菊居然开花了,白色的,黄色的,星星点点,眨着眼睛,他似乎听到了清脆如铃的笑声,像他那个小姑娘一样。
    “呐~”狼主不知什么时候出来,重重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迅速回神。
   “这是吾新研究出来的药方,你看看能不能用的上。”狼主从腰间摸出一个信封递给温皇,临走前还不忘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那般叮咛一番:小孩子是拿来疼的,宠的,不是威胁恫吓的。
    “是这样么?”温皇目送着狼主,又回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小娃儿。
    此后,凤蝶吃的药还是一如既往的苦,但是碗底多了一颗圆滚滚,白白的糖,静静黏在那里,她用勺子盛起来送进嘴里,甜的,一下子驱散开了弥漫在她嘴里的苦涩。
    她抿了嘴笑,眼睛眯成月牙,温皇躺在外间藤椅上瞥见她的小动作。
    “哈~小孩子可真容易满足。”他心内这样说着,突生一种成就感。
   从此,药与糖在她的生命里便是黏在一起了,就像,她黏着他一样。

  【拥炉饮茶】
    喝茶是一件惬意风雅又费时间的项目,好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消磨,有足够的无聊寂寞去打发。
    她捧着茶盘从光影交错的回廊走来,推门而入,指尖发梢都带了隆冬时节的逼人寒气。温皇窝在榻上拥着锦衾打着盹儿,活像只徘徊在清醒与睡梦边缘的恹恹的懒猫。自入冬以来,他就越发懒惰了,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着实让凤蝶苦恼,却没有意识到这完全是被她自己给惯出来的毛病,她还在想着他不会是蛇变来的吧,需要冬眠?
    听到推门的动静,感受到从门缝儿里窜进来的寒气,温皇抬了抬头,微微睁眼,摆正了手里的书,又看了看摆弄茶具的凤蝶,来神蛊峰两年,她看起来并没有长大多少,脸上仍是未脱天真稚气,好在面色体质都改善不少,但与同龄人相比较她还是弱小了许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如何虐待她吧,事实上,他对她是极为珍视的,这不——
    “凤蝶,过来。”温皇笑吟吟地唤她。
    “呐~你的茶。”像是得了撒泼打滚的允许,凤蝶将那杯盛着青绿色茶水的杯子塞到他手里,径自脱了鞋一骨碌爬到他的榻上,那残留在她衣褶里发丝间的清寒之气倒是让他的困倦消退了不少,他低头饮了一口茶,又看了看旁边想暖手暖脚往他被子钻的小人儿,像只寻找温暖光源的小虫子,在这个世上怕是只有他能给予她所需要的一切温暖与宠溺式的包容了吧。
    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姿势,抱着他的腰安静地窝在他怀里,而温皇的茶却在此时见了底。       “嗳~还要主人亲自动手倒茶,真是大不敬啊。”他说着,还不忘瞥一眼怀中的小姑娘。她撅了嘴,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在下眼睑投了浅浅的影子,如轻拍双翼的蝶。她在同他游戏,假寐着故意不搭理他,心内定是不知如何窃喜呢。
    “茶就在你手边,自己倒啦!”她气鼓鼓地说着,冰凉的手从他腰后抽回来在他身前游移着寻找更暖的位置。
    “耶~吾的蝴蝶倒的茶,味道才是最好的”温皇伸手,给自己再添满杯。
    “哼~”小姑娘似乎对他的变相夸奖满是不屑。
    “哈~吾可是以诚待人啊”
    “说个故事听~”凤蝶揪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央求他。
    这回他没有刁难她,放下茶杯拿起枕边那本《封神演义》,小孩子总是对超自然的鬼怪神仙,妖魔精灵充满着好奇,听到恐怖处他们会捂上耳朵眼睛,仿佛那可怕的怪物就在面前一样,听到正义战胜邪恶的悲壮胜利之时他们又会拍手欢喜,仿佛得了胜利的是他们自己那样。
    他像一个说书先生,说着那段久远到近乎成为传说的历史——
    公元前1046年,姬发经过血流漂杵的战争后,占领了都城朝歌,完成了剪商大业。
   故事似乎到这里就完了,正义之师最终战胜残暴之君,可他却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凤蝶~”  他还想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却没有得到回应。
    算了,她了解到这里就足够了。他放下书,伸手拿起铁杵将炭火拨得更旺了些,一壶茶尽,半夜寂寥也与她消磨,她终于安稳睡着,大概会梦见强大又正义的神吧,然后他轻吻了小姑娘的额头。
    蝴蝶,好梦。
    她像是依偎着一个强大的守护神,双手早已安分下来,找了一处最温暖的地方,交叠在他胸口,那里,有他的心跳。

【蝴蝶镖】
    人,是不能过分宠的,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就在凤蝶第N次在神蛊峰一处幽谷里被暮霭困住时,温皇便觉得,她是不是被自己保护得太好了,是时候让她经历自己的破茧过程,苦痛,挣扎都是最后翩然笑看更广阔风景的代价。他自己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倒下又爬起,身上伤痕累累,衣衫血迹斑斑,踩着万人尸骨,提着滴血的头颅,一步一步走出无情血腥的残酷之路,那时他不过是与她相似的年纪,可她经历的却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啊。
     所以,让吾看到你的成长吧,蝴蝶。
    “咦……好漂亮的胸针~”凤蝶把玩着桌子上的银色物件。
    “伤人的利器往往有一副美丽的外表~”温皇摇着扇子,话还没说完,只听见——
    “呃……咝……”她触电般的缩回手,食指上一道细小伤口快速渗出了鲜血。
    “你真是不老实”他嗔怪她,还是从抽屉里取出伤药,为她包扎好。
    “从明日起,你就开始开始习武吧。”他又歪了回去,闭着眼,末了又睁开补充道:“习武也有助你抵抗体内的三途蛊毒。”
   这样你才能活得更久一些,至少得坚持到绽放惊艳的三途之花啊~
    他仍是带了算计与目的。
    “是,主人……”
    凤蝶捏了捏包着纱布的手指,又看了看桌上划破她手指的蝴蝶镖,命是他救的,一切苦痛忍耐该然,他的话她是惯于照做的,从未怀疑。
    从最基本的习武要领,到初练冷兵器,她用了好久好久,好在温皇也不逼迫她,一切按照她的能力与悟性,正因如此,她更不敢懈怠,是个认真努力的好学生。从蝴蝶镖到银月弯刀再到利刃长剑,她也慢慢有了武者敏锐,再加上温皇适时提点,最起码自行去山谷采药时再也不会被困在迷雾中了,虽然离温皇所预期的还差的远,但是这样的进步也让他颇有成就感。
   夏日的余热在傍晚还未散去。
   凤蝶坐在铜镜前,借着夜幕降临前的一点日光把玩着那只蝴蝶镖,那被她甩倒石头上而失去锐锋的蝴蝶镖被打磨去了伤人棱角,再也不会划破她的手指了。
    想不到他的第一份礼物竟是如此冷酷的兵器,亏得她还满心欢喜,以为是什么漂亮首饰。凤蝶努了努嘴,对着铜镜将它在发间比量了比量,最后小心翼翼地别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还颇像个头饰,她仿佛是如获至宝,对着镜子欣赏了好一会儿。
    直到温皇喊她泡茶,她才跑出去。
    有些伤人的利器收了生硬棱角,也可以是如此温柔细腻的模样,就像此时在回廊下等她的人。

【蓝蝶毒雾】
    日薄西山,秋日的神蛊峰已是凉风习习。
    他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舞剑的她,剑风飒飒卷起一地枯黄落叶,随着她紫色的衣摆裙角飘然旋转,招来式往瞥见她的脸,如秋雾里的蝶一样静美如斯。
    “凤蝶……”他用羽扇遮了遮秋日斜晖。
     听到他的声音,凤蝶顺势收招,利落漂亮地挽了个剑花,看着廊下的人向她招手,静谧的金色暮光洒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衣摆指尖流泄,蜿蜒一地细碎金黄,她看到他眼底磷火般的蓝色微光,她踩着万丈霞光铺就的路,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拥抱这一身孔雀幽蓝。
    她伸出手去,任由他牵着往前走,没什么不对,自然而然,可以这样永远走下去。
   他推开药庐的门,示意她跟进来。平日他很少允许凤蝶来此,一是怕她那跳脱的性子搞坏了他的研究,二是怕她体内的三途蛊被这里的各种毒物引发。好在,她现在大了,也多了一个武者该有的机敏与自制力。
    “从今日起教你识药理,辩毒性。”他丢给她一本药草集,便又去了院子里。凤蝶捧着一本医书不知所措,看到桌子上那些格格框框里面的植物,打开书对号入座起来。
    “凤蝶……你的衣摆沾了硫磺~”温皇站在门口扶了扶额,他不过是屋后采了几朵芍药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她踢倒了一瓶桌角旁的硫磺,着实将衣摆在其中荡涤了个够,还完全没有察觉到。
    “啊呀~”她回过神来,扯起及地的衣摆抱在怀里,刺鼻的的硫磺气味不禁又让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 去换一件吧~”这样下去非把他那些蛊虫熏死不可。
“主人……阿嚏……”她指了指院子里晾在衣架上的她那几套紫色裙衫。
   没办法了。
“去吾衣柜,借你一衫。”
    凤蝶站在他的衣柜前,褪下的紫色纱裙逶迤在地如一朵昙花静放,她吸了一口气打开双扇门,映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蓝,她随手取了一件孔雀蓝色的软烟罗外衫罩在身上,轻若无物触手的感觉细腻绵长,细密到看不出来巧夺天工般的针脚,精致的金色富贵祥云纹络滚边袖口,他向来是个在简单中讲究的人。
   温皇羽扇遮了半边脸,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孔雀蓝色的外衫罩住她,松松垮垮,衣摆袖子都过于长了些,藏在袖子里的手提着及地的衣摆,她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颇为滑稽。
    多年后假扮任飘渺的凤蝶才知道,半眯着眼打量着她的温皇,心内早已经诞生了偷天换日的阴谋。
    “蛊毒与武功是可以结合的~”温皇给她示范着,足踏五行,意走全身,起手运势看似缩小战圈近身攻击,实则是为了发挥蛊毒更好的效果,再一转身时,蓝色的毒雾从他衣袖挥出,顺风而散。若对面有人,能被毒死好几次了。
    “该你了~”温皇摸一个瓷瓶,将剩下的毒粉如数撒入她袖中。
     凉夜如水,清辉月色。她著了一袭蓝色衣衫,藏着至美的毒。温皇刚才给她示范的步子她压根儿就没记住,她只看到了他抬手挥袖时眼角眉梢的风雅,她轻闭了眼深吸了一口秋夜里的凉风,月光柔柔地倾泻在她身上,迈步、抬手、转身、挥袖,风扬起她的发丝,吹动她身上孔雀蓝色的衣袂,放眼而望如黛青山静默着,朦朦胧胧隐在天际,她顺着视线抬头仰望,满天星河触手可及,她伸出手去,脚下地步子开始旋转,蓝色的衣摆顺着她的动作飘飞着,蓝色的毒雾缭绕在她周身,映着月光,她咯咯地笑着又偏着头望他,眸里装满了整个星河,亮晶晶的,像个踩着月光偷摘星辰的精灵。
   “主人,这招叫什么名字~”
     温皇不语,只是看着她沉浸在月光里,沉浸在星河里,沉浸在他赠的蓝色迷雾里。
    许久——
“蓝蝶毒雾。”
    这舞在他心尖儿上的蓝色蝴蝶啊~
    这招不适合你做毒雾,倒适合你做独舞。

【相思蛊】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防惆怅是清狂。
    她掩卷,细细思量。是两相思还是两不知?书上说的那相思只在丁香结里,豆蔻枝头,那种痴缠缱绻的绮念爱恋,究竟是无缘无分的求不得还是心有灵犀的爱别离?
   谁料同心结未成,翻就相思结。他到底是为何偏要取个这样的名字,害她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明明是那么阴毒的蛊,却冠以如此缠绵细腻的名,她着实是看不懂他了。
  “中蛊者不能离蛊主太久,否则便会烂骨而亡。”
    他到底是在怕什么?怕自己离开么?不,该怕的是她吧。
    他是那样随性自由的人,随时可以抛弃一切,放下所有,算计所有人,包括她也包括他自己的命。但她又坚信他们之间一定是有另一种东西存在的,可那又是什么?真是朦朦胧胧到晦涩难懂啊,就像这李义山的诗。
    她叹了口气,将那本诗集放回原处。一回头却与身后人撞了个满怀。
   “呃……”凤蝶捂着撞懵了的额头:“主人走路都不带声响的么?”
   “哈~是你太投入了,失了武者敏锐罢。”温皇径自绕过她坐在书案前。
   “你是在找什么。”温皇瞥了一眼书架上的诗集。
   “没什么,随手翻翻看。”
   “哦?”他挑眉,凤蝶觉得整个人的心思都被他洞悉了,毕竟他是那样聪明的人。
   “有不懂的问题,可以请教于我。”他是在等她开口请教了。
    可是她怕被洞悉,又怕不被洞悉。也许,这根本就是她庸人自扰的无聊。
  “我去泡茶。”她只想逃离。
  “凤蝶啊……”他闭了眼,羽扇半盖在脸上,拖着长音叫住她。
  “如果我明日就死了,你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答案了。”他总是这样语出惊人,让她心惊胆战。
  “你是又在讲什么疯话!”她愕然,又很快镇定,这么多年,也该习惯了他的危言耸听。
可这一次,凤蝶没有听到他阴阳怪气的下文。
    她没敢动,也没敢出声。
    他这是认真了?
    彼此背对,良久沉默。一双影子定格在西窗上,灯花结落,发出细微噼啪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她听到了他起身时衣衫摩挲过桌椅的声音,她嗅到了来自他身上独有的草木香气,感受到圈着她的有力臂膀,以及洒在她耳畔的温热气息。
“吾是不是太自私了。”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蹭了蹭她的发,用极轻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吾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她侧耳,听到了他的心跳,如多年前窝在他怀里那样。
“相、思、蛊”他今夜尤其耐心。
“那主人觉得呢?”明明是他要解惑的,但现在却又反过来问她。她不知道,又把问题抛给他。
  “相思蛊吾已改进,从此不受距离限制,你若想……”
    她哪里也不想去,蛊,并不是胁迫她的东西。
“你说要给我答案~”她低头凝视,紫色的袖覆上他双手。
    她是真觉得两人之间有时候是心照不宣的一点通透,有时候又是毫无半分默契的相形见绌。
  “你是我的,沧海巫山。”他似是思索了许久,用尽了智慧搜肠刮肚说出来,说出这不甚热切,近乎凄凉缠绵的词句。
    这算是对她剖白心意么?她有点儿不知所措,只是握紧了他的手,牢牢抓住他,似要用尽所有力气,去嵌进他生命里,烙印在他心上,溶入他骨血里。
    实际上,她早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你亦是我,一生一遇的不可说。”
她低声呢喃着,回应他。
    而后,你是沧海,是巫山,是诗卷蒹葭,镜中梨花,是逆风枝头的梅花,是青山长剑,蝶舞天涯。
   这一世所求,不过是与你一同听风听雨,春水煎茶。
  
              —————❤—————
【后记】
  天生一对,越看越顺眼怎么办。
  与其说我在写温蝶,倒不如说是在写我心目中的爱情。
  本应如此,永远如此。两心相同,无关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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